巴菲特芒格的最新「智能车」认知

邓思邈 发自 副驾寺

智能车参考 | 公众号 AI4Auto

“股神”巴菲特摊牌了！

年近93岁才坦白直言，他跟马斯克压根不是一路人——

不想跟马斯克竞争，做事理念跟他不合，说他那种生活方式“是一种折磨”……

不过，倒是罕见给予了马斯克正面评价。

说他是个做大事的人，疯狂用来形容他最合适。

对于这番言论，马斯克也在推特上回应了：

感谢称赞！

至于汽车行业翻云覆雨的变革走势、AI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新能源产业的最新发展机遇。

沃伦·巴菲特和他的搭档查理·芒格两人，在刚刚结束的“投资界春晚”上，都给出了精彩评论。

（下文仅做流畅性编辑，未改变原意）

马斯克高估了自己

提问：记得查理·芒格之前说过，会更想要雇一个智商120到130的，而不是雇一个智商150而觉得自己170的，当时想说的这个智商更高的人，是不是指马斯克？他最近在特斯拉、SpaceX都取得了一些新成果，现在你对马斯克的看法发生改变了吗？仍旧觉得马斯克高估了自己吗？

芒格：我还是觉得马斯克高估了自己。但他真的非常聪明，他即使高估自己，他仍然是很有才能的人。

巴菲特：比尔·马赫（Bill Maher）两周前有这样一期节目，他们采访了马斯克。当时马斯克对答如流、非常棒，这期节目非常值得我们一看。

马斯克是非常出色的企业家，他有很多梦想，而且他的梦想就建立在他现在所做事情的基础之上。

芒格：我觉得，他如果没有去做一些很极端的事情、设立极端目标的话，他也不会取得今天的这些成绩。

他喜欢去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任务，我和巴菲特是喜欢做一些简单的事。

巴菲特：我们玩游戏而他在做大事，我们只是选择容易的事情做，我们不想和马斯克竞争，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如此。

我们不想有这么多的失败，有时候他的做法跟我们的理念不太合，但他确实也取得了很多重要的成绩。

他所做的一切需要这种胆量和魄力，甚至有一些疯狂，我觉得疯狂就是形容他最合适的词。

他的这种付出，包括承诺实现不可能的任务，如果我们要去做的话，对我们来说会是一种折磨。

我喜欢我现在这种生活方式，像他那样去冒险，我可能不会享受其中，他可能也不会享受我们这种生活方式的。

看不懂汽车行业发展趋势

提问：从现在全球趋势来看，零排放的车辆即将诞生，而且将完全投入市场，这种情况已经被大家接受了，你们还看到了其他新机会吗？对于生产出来的汽车，你们怎么看待这些技术？

巴菲特：查理跟我都觉得汽车行业是非常严峻艰难的。当亨利·福特先生从拥有福特公司那个时候开始，他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他把T型车推出市场，而且他在价格上也做了非常大的改变。这中间有他自己的个性，而且是戏剧性地发生了。

但我目前来讲还是有不同的观点，特别是讲到美国。我现在讲一下关于内布拉斯加、爱迪生、福特公司的事情。

汽车行业有可读的历史，亨利·福特在二十年之后就开始赔钱了。而且那个时候开始，哈罗德·波林（Harold Poling）也是福特公司的老板，后来还有其他人陆续加入了，我的朋友也加入了，这些都是当时的巨头。

但是，那个时候我在看1932年的财务报表，真的让人惊讶。那个时候全美国只有19000个不同的汽车经销商，但我们现在人口已经增加到3.3亿了。

当然，汽车行业是绝对不会消失的，全世界还有更多竞争者，也给了你永久的一些位置。

每一年我们看到路上的汽车，增加了至少有11000万辆或者12000万辆，大概有14000万辆。

我可以说，汽车行业五年到十年之后跟现在肯定会不一样的，汽车本身的架构也会有所改变，而且市场的结构也会变。

芒格：这么讲吧，今天电动车已经声势浩大地进入市场了，这件事情比较有趣，但如果我们现在要实施所谓成本的部署，会有更大的风险，这是肯定的。

巴菲特：这是肯定的，资产投入、成本开支以及巨大的风险，这是肯定会发生的。

可以告诉大家，人力市场上也会有非常大的变化，当然这又是和其他事情挂钩了。我们今天还是在开汽车，美国人也非常喜欢汽车。

我知道苹果5年或10年后的发展趋势，但我们并不知道汽车行业会怎么样。我们现在也开始投入比较少的钱在这个行业中。

芒格：没错，非常少。

车企卖保险很难营利

提问：今天很多车企自己在卖保险，特斯拉已经有了自己电动车保险的保单，你们会怎么样？

阿吉特·贾恩（伯克希尔保险业务副董事长）：GEICO（美国第四大私人客户汽车保险公司）目前已经在讨论这些事情了，这些汽车公司给自己的电动车卖保险，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重点。

我听到这中间的故事，似乎并没有很多人做成功。当然，如果说你要卖电动车，又要连带卖自己的保险，这是非常方便的，还有你要收集更多的保险被保人的开车记录。

所以我们现在，跟一些汽车公司以及销售人员讲的就是，我们希望能够击败他们。

我觉得通用公司还没有开始这么做，当然特斯拉已经开始做了。

通用可能希望能够达到至少30亿以上的保单，但这些事情还是比较难的。很多人会想到这中间的秘诀是什么，但我觉得他们不会走得很远，竞争仍旧存在。

巴菲特：我觉得通用这个公司在做保险，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这个想法并不新鲜。

Uber这家公司他们也有自己的保险，但是后来这个保险公司好像并没有成功。

阿吉特·贾恩：车企自己卖保险已经不是一个新的想法了，但是要实施起来却很难。特别是要比一般的保险公司做得更好，要匹配所谓的价格与风险之间的比例，也是不容易的。

很多有才能的人都在想办法搞清楚这一点，GEICO也是如此。

巴菲特：Uber当时也尝试这么做了，所以这样的故事就在产业中流传，华尔街也非常喜欢听到这样的传闻和故事。

我们有80家4S店，他们做非常多的业务。有人来买车，我们就在这样一个行为后面去构建了我们自己的保险公司，在现有的体系上做出改进真的很有挑战性，非常困难。

我自己不想在这上面花钱，对这个保险体系不想做出任何的改进。

阿吉特·贾恩：给汽车保险承保的预算大概是4%，这其实是非常少的，所以能够赚取利润真的是非常难。

巴菲特：在汽车保险这边，1920年斯蒂克提出了这个想法，他们是一个基金公司，当时发现汽车保险好像是一个有利可图的行业。

他们当时在美国伊利诺伊就打造了这样一个体系，说可以在这个成本的中间提取20个点。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的人持有他们的股权，没有上市，但是他们的净价值却迅速提升到了之前的两倍。

所以，人们其实很难、很少看这些故事背后的本质。

但是，对于华尔街而言，你卖不卖得出去这样的保险才是最重要的，很多保险公司就做出了这样的尝试，有很多关于这支股票、那支股票的共识，甚至Uber的传说也在业内坊间流传了很久，但是赚钱是赚不了多少。

AI堪比原子弹，比亚迪工厂里到处是机器人

提问：AI和机器人技术在不断发展，你们觉得它带来的影响是更偏正面还是负面？尤其是对股市、社会整体来说，什么公司/产业受AI影响最大呢？

芒格：你如果去到中国比亚迪的工厂，会看到机器人到处都是，而且使用率真的非常高，所以我觉得机器人的使用在全球将会越来越多。

但是，我自己对于其中的一些炒作是感到困惑的，特别是像人工智能，我觉得一些旧时代的智能技术依然非常好用。

巴菲特：我觉得人工智能中没有任何一项功能可以取代今天坐在这里的阿吉特·贾恩。

人工智能确实可以做到非常多的出色的事情，比尔·盖茨之前带我们去看他们最新的技术，可能还不是一个最新的版本，已经比我想象中进步得快多了。

我看到AI确实可以做非常多的事情，但它不能讲笑话，它还达不到人类的幽默。但是它可以做非常多的事情，这让我反而有一些担忧，因为我觉得我们没有办法去完全掌控它。

我们发明AI的初衷是好的。在二战期间，人们当时为了出于好的初衷发明了原子弹，这个发明也很重要，但由此揭开的种种事端，这对后面两百年有好处吗？对此我们并没有选择。

那在未来两百年的时间里，我觉得我们也没有选择，我们必须要去接受它、应对它、使用它。

之前爱因斯坦就提过，当你开始一项新技术的时候，它可能会改变全世界。

这里我也想说，人工智能可以改变全世界的面貌，但它却改变不了人的想法和行为。

提问：AI技术已经颠覆了现有产业，以后几年，你觉得哪些东西会被接受？或者哪些新的原则会被接受？

芒格：我想这么说，今天我们有非常多的有价值的投资人，这中间我们也看到了很多的机会，我的建议就是说，你要开始习惯说这个钱赚得应该不会比以前多。

巴菲特：我想查理就是这样，他告诉我们的都是同样的事情。当然，我们意见都是一致的，而且我们两个处得非常好。

我们当然以后钱不会赚得像现在这么多，我们现在已经管理了大概有5080亿美元的资产，但是我会选择这么说，我们还会有更多赚钱机会。

这些机会不管是从技术上来讲，或者说全世界有多少的改变，从1940年到现在，我们看到了所有的这些变化。

不管是汽车工业、飞机、能源、技术等等，全世界的改变，新的事情永远会发生，而且会取代原有的一些技术。

但是这种层面之下会给我们更多的机会，除非你是笨蛋，你才不知道有这样的状况。

我们经营伯克希尔已经58年了，每年的增长也都是非常显著的。当然，我们也做了一些愚蠢的事情，但是做愚蠢的事情还是有限度的。所以，如果你要从别人身上赚钱，这是我们一开始就在做的。

在58年之中，我们很幸运没有做太多愚蠢的事情。当然也做了一些。但讲到投资和资本市场，我们投资的钱不会一夜之间就不见了。

查理跟我，有时候在某些议题上会有不同的意见，但是我想，我们最后也会达成意见。到目前为止，我们讲的话也都基本上是对的。

芒格：你讲到我们现在有这么多的钱，而且有这么多有才智的人，他们在努力做到比别人更聪明，也获得更多的金钱。

我想，这些事情有时候本质上是不同的。

巴菲特：有时候你也会偶然发现一些小插曲让人不高兴。

我真正的想法就是，我今天真的很高兴能够活在这个世纪中，而不是说我希望让这些钱变得越来越多，这就是我现在能够做的事情。

查理会在不同的时间找其他的事情来做，当然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有的想法不见得完全一样，但是蛋糕绝对会越做越大的。

芒格：没有错，这一点我是同意的。

新能源产业的发展前景

提问：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在重视保护环境，各国也在鼓励新能源产业发展，你们觉得新能源方面有什么发展前景？新能源的开发未来如何做得更好？

巴菲特：我们之前买下了伯克希尔能源这家公司，我们每一年都是在准备这样的年报，希望能够帮助解决环境的很多问题。而且在这方面，我们的投入其实很大很大。

要做到这一切真的非常不容易，这个行业要跨越很多的管理辖区、很多州，我觉得美国应该在这方面做得比现在好才对，就是从传统能源向新能源的改变。而且我们在这方面也是做了非常多的成绩。

格雷格·阿贝尔（伯克希尔非保险业务副董事长）：毫无疑问我们正在进行能源的变革，全球都是如此。在美国我们希望能够至少在全国，能够每个州各个击破来解决这个问题。

伯克希尔能源这家公司，在下面有三家美国的公共事业公司，他们在不同的州运营，每一个州也有不同的计划，希望把这些计划进行整合。

这方面的机会非常大，因为这种能源转型正在发生。我们也是把自己的目标进行了同步，我们希望在2030年把碳排放做到跟2005年相比降低50%，这也是我们在公共事业方面希望能取得的成绩。

我们正在路上，但是这个过程真的不容易。我们在2005年左右买下了太平洋电力公司，也是希望能够投入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在爱荷华州我们做到了这一点。

太平洋电力在美国六个州运营，现在我们其实有一个很好的建设计划，就是怎么样建设，从而能够带给我们客户什么样的回报。

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2023年，现已投入了600亿的输电计划，我觉得这个成果对于我们的顾客来说是好的。

但是在输电上，我们必须要考虑怎么样去使用更多可再生能源。巴菲特也提到说我们不可能，好像哪一天醒来，这个问题一夜之间就解决了，我们需要投入资源、输电的网络。

我们现在也跟能源公司进行更多规划，在以后的时间中，你们将会看到，我们将解决现有的挑战。

这个业务机会非常好，对于任何一个公司来讲，以及我们的持股人，都是非常好的。我们现在已经配置了这些资金，而且很明显已经得到了资金上的回报。

但是我想，这是一条长远的道路，也不是说现在立马就可以做到的，还要根据以后的演进和不同的技术，但是这个流程肯定要发生的。

提问：我们现在在新能源、可再生能源上面，投资量是不是完全足够了？

芒格：我自己并不知道所谓全球变暖，以后会发生成什么样。我也不觉得其他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以后可能会有2英寸或者20尺的改变，这些是不是都是有可能的？这些我是真的讲不出来。

巴菲特：我们花了一些钱在公共事业上，而且我刚刚已经讲了，可能有40亿以上的投资，我们后来又紧追了有30亿的预算在里面，所以总共加起来我们花了70亿。

在几家公司中，在公共事业的行业中，我们都花了这样的钱。但是我们是不是会继续投资？或者怎么样部署这些钱？我们没有办法到每个地方都告诉大家我们要做些什么，在这个行业中怎么样进行开发。

芒格：我想如果全球变暖的现象继续发生，我们肯定会转变到这种新能源、或者可再生能源，我们必须保持谨慎的态度。

巴菲特：没错，今天讲到成本，还有怎么样更有效率地工作，这是我们希望做到的。风能就是我们现在希望做的工作，很多人都在讨论哪些事情是可以做的，哪些事情是绝对做不了的。我们已经身在其中了。

传送门：

巴菲特股东大会5万字问答中文实录：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2991301

巴菲特推荐的马斯克访谈节目：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O8w6XcXJUs